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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T 综述

HRT 综述

欢迎来到 HRT 和药物介绍板块。在这里你将了解到：

  • 什么是 HRT，HRT 对我们有什么意义？
  • HRT 可以带来的用处有哪些？
  • HRT 需要哪些药物和干预手段？
  • HRT 有哪些值得注意的事项？

常规性别肯定激素治疗

HRT 在这里特指“跨性别激素替代疗法”；当下也有更新颖的说法，即“性别肯定激素治疗”，简称 GAHT。对于 MtF，其运用雌激素、孕激素、抗雄激素等各种药物，实现激素状态和身体特征的女性化、去男性化，中断已经开始的男性化过程，从而缓解性别不安的目的1 2；同时，也有助于改善生活质量和精神状态3。目前的研究表明，在专业医生的指导和风险把控下进行激素治疗是安全的4。在接纳和认可自身存在的道路上，运用 HRT 虽未必是所有 MtF 的必经之路，但如有需要，其可以起到莫大作用。

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 - 百度翻译
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
英 [ˌhɔːməʊn rɪˈpleɪsmənt θerəpi]
美 [ˌhɔːrmoʊn rɪˈpleɪsmənt θerəpi]
n.
激素替代治疗(缩略形式为HRT)
[例句]
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 is very important and should be instituted early.
激素替代治疗非常重要，应该及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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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说要早点 HRT

事先说明

需要理解激素治疗的目的和效果，理性预期，激素不是魔法；对已结束青春期的大龄者而言尤甚。某些已经完成男性化的特征是没办法借助 HRT 扭转的，例如骨骼、声带、体毛等。在一些人身上，激素治疗所带来的心理安慰作用可能远甚于身体反应。如有必要，可同时采取整容、手术等非激素手段以达到女性化目的。

由于「幸存者偏差」效应的存在，经激素治疗、手术治疗的跨性别者在我们的视野之内会更加明显；同时，调查报告显示从未接受医学干预的 MtF 群体中有 82.0% 希望接受 HRT 或手术5。但也不能否认，有少数人并不需要激素转变（正如报告所展示的那样），甚至有个别人完全无需转变。不管怎样，有证据表明，成年跨性别者采取激素治疗后出现反悔意愿的几率非常低；经过青春期阻断的，也有绝大部分转入了后续的激素治疗6。我们建议：应先明确自己的实际需求，依自身情况决定是否寻求医疗帮助。

本 wiki 尽可能以简洁、通俗的语言来普及 HRT 相关知识，但因篇幅所限，本 wiki 无法做到面面俱到，也不能代替权威的医学指导。 如有可能，尽量寻求正规治疗途径并规范用药。

以下一般以 HRT 代指此类治疗，但为避免歧义，可能改用 GAHT 来指代。

性激素介绍

我们先谈谈在体内游走的性激素，以及带来的作用。它们分别是：雌激素、孕激素和雄激素。这三类在所有人体内都有，但性腺决定了哪种占据上风：男性睾丸会使雄激素居于主导，而女性卵巢使雌激素、孕激素处于优势。这三类均可产生并维持第二性征——男性的外生殖器、女性的乳房是其最直观体现。这三类当中，各有一种是发挥主要调控作用、也是我们最需要关注的激素：

  • 雌二醇（E2）是最主要的雌激素；
  • 孕酮（P4）是最主要的孕激素；
  • 睾酮（T）是最主要的雄激素。

我们不时看到的一个词组“激素六项”，正是以上激素水平在检查报告里的体现。那么它们具体发挥哪些作用？

  • 雌激素主要促进女性化：包括乳房发育、皮肤软化且更细腻、脂肪分布女性化等。在青春期人群中，也有引导骨骼生长女性化的作用，体现于锁骨形状、骨架较窄、髋骨较宽等。同时，也有维持骨骼强度之功效。
  • 孕激素在女性化和青春期发育过程中没有明确的作用。近期有研究表明，孕酮可以改善受试者对乳房发育的满意程度7；但是，研究没有检查乳房情况，没有披露孕酮是否确实改变了乳房发育的结果，所以仍不能判断孕酮作用如何。
  • 雄激素促成男性化：其效果包括阴茎增大、肩膀及肋骨（骨架）扩张、肌肉增加、声音变得低沉、体毛生长等；也阻止雌激素引导的乳房发育过程。不过，其也有维持骨骼强度这样的益处。

性激素还会作用于大脑，影响认知、情绪和行为3 8；接受 HRT 以后，无一例外都会感受到认知和行为模式的循序渐进的改变，其中非常直观的是性欲的改变。

雌激素和雄激素还可以调控促性腺激素的分泌，从而影响来自性腺的激素产出量。你可能听说过打“日雌”（一种戊酸雌二醇针剂）来同时实现提高雌二醇水平、抑制睾酮水平之目的；其正是通过很高的雌二醇水平（通常达 200 pg/mL 以上）对来自脑垂体的促性腺激素之分泌形成负反馈，减少分泌量，从而中止性腺的睾酮分泌。促性腺激素包括促黄体激素 (LH) 和促卵泡激素 (FSH)，也是“激素六项”检查的对象。

除了性腺，肾上腺也会分泌较少的性激素。因此，即使性腺被充分抑制或者做了 SRS，检查报告里也会有一定的睾酮本底值，这是正常现象。

激素水平参照范围

我们首先观察一下成年顺性别女性的激素状况。以月经为标志，在一个月经周期里，雌二醇和孕酮在前期（卵泡期）处于相对低位；在中期短暂激增，促成排卵；后期（黄体期）在高位波动。如下图所示8 9：

curve

图中虚线是整个周期内雌二醇水平的平均值，接近于 100 pg/mL。我们接受 HRT 同样以 100 pg/mL 为目标：多份医学指南都推荐了将雌二醇水平期望值设于 100～200 pg/mL 之间1 2；但在实际操作中，短时处于卵泡期范围内（30 pg/mL 以上）也是足可容忍的——不宜一直处于低位，见下文。

检查结果该怎么看呢？ 重点观察雌二醇和睾酮；建议观察泌乳素（PRL），发现升高时密切随访，详情在这里可见；LH、FSH 仅建议在青春期阻断治疗期间观察；孕酮基本没有参考意义。下面是成年女性及男性的雌二醇和睾酮水平参考范围10：

参考指标pg/mLpmol/L
雌二醇（卵泡期）30 – 100110 – 367
雌二醇（黄体期）70 – 300257 – 1100
雌二醇（男性）8 – 3529 – 128
参考指标ng/mLnmol/L
睾酮（绝经前女性）0.10 – 0.550.35 – 1.91
睾酮（男性）2.64 – 9.169.15 – 31.76
泌乳素（女性）4.79 – 23.3

以上参考值可能与检查报告单所示不同，此时以报告单为准。

如果你正处于青春期，激素水平一般会低于成年，雌二醇期望值无需向成年靠拢；以不高于 50–60 pg/mL 为宜8。

注射针剂会让雌二醇水平轻易超出以上参考范围。以“日雌”（戊酸雌二醇 10 mg）为例，注射后预计雌二醇最高可达 590 pg/mL11，实际可能更高。

治疗内容和检查方法

女性化激素治疗的目的是使雌二醇和睾酮水平达到女性正常范围。我们之前谈到，实现这个目的需要运用雌激素、孕激素和抗雄激素药物，以单药或联合运用的形式使用。

如果你正处于青春期，也可考虑青春期阻断治疗。

雌激素药物的运用

临床上仅推荐运用雌二醇作为 GAHT 的雌激素来源。包括前述“日雌”在内，可行的给药途径有：

以上均有传送门，点击可查看详情。各个途径各有优劣，我们不妨做个比较：

优点缺点
口服成本较低；
用药较便利；
获取相对简单		同剂量下利用率较低，效果可能较差
舌下/面颊含服可运用口服剂，优点同口服吸收率易受唾液、进食、饮水、说话等影响；
持续时间较短，一日内或需多次含服
外用贴片使用方便；
给药稳定且持久；
不受沐浴、游泳等活动影响		成本较高；
获取可能较难；
可能引起皮肤反应
外用凝胶使用方便且灵活；
给药较持久；
获取较便利		成本稍高；
可能引起皮肤反应；
易受衣物摩擦、沐浴、游泳等活动影响
注射唯一可实现单药治疗的途径；
雌二醇水平高，可同时抑制睾酮；
给药持久（一周以上），从而用药间隔长；
综合成本较低		注射瞬间有痛感，部分人可能晕针；
可能引起注射部位反应；
因注射技术等条件不同，效果不确定性较大；
获取较困难

现下市面上也有运用其它雌激素制成的药物，以女性避孕药为主（如“达英-35 / Diane-35”），其中包括一种孕激素和以下任意一种人工雌激素：

  • 炔雌醇（Ethinyl Estradiol）
  • 结合雌激素（Conjugated Estrogens）

此类雌激素也用于更年期激素替代治疗，但仅作为雌二醇的短期替代。这是因为，此类雌激素所引起的血栓风险要远高于天然的雌二醇13。现有的跨性别医学指南同样不建议为 GAHT 运用以上雌激素2。

此外，除雌二醇以外的天然雌激素（如雌酮、雌三醇）效力均较弱；雌酮无法取代雌二醇，而雌三醇仅对特定用途有效（例如女性绝经后阴道萎缩的管理）14——市面上在售的雌三醇贴片也针对更年期的激素替代。虽然雌三醇有机会转化为雌二醇，但转化率极其有限15，且对雌激素受体选择性结合16，使其有效性存疑。现有医学指南未支持将其它天然雌激素用于 GAHT。

鉴于这些证据，我们仅推荐采用雌二醇来进行 HRT。

当然可以。下面是 Aly 老师推算出来的等效剂量对照表17：

途径低剂量中等剂量高剂量超高剂量
口服，以雌二醇计2 mg/天4 mg/天8 mg/天12 mg/天
舌下或面颊含服，以雌二醇计0.5–1 mg/天1–2 mg/天2–4 mg/天3–6 mg/天
透皮贴片50–100 μg/天100–200 μg/天200–400 μg/天300–600 μg/天
透皮凝胶1.5 mg/天3 mg/天6 mg/天9 mg/天
肌肉或皮下注射1 mg/周2 mg/周4 mg/周6 mg/周
雌二醇的大致平均水平50 pg/mL
(184 pmol/L)		100 pg/mL
(367 pmol/L)		200 pg/mL
(734 pmol/L)		300 pg/mL
(1101 pmol/L)

需要注意：经口服或含服的戊酸雌二醇剂量大 33%（即：2 mg 戊酸雌二醇 = 1.5 mg 雌二醇）。如果有条件，推荐优先考虑雌二醇片。

我们首先来看看外源性雌二醇和内源性睾酮之间的消长关系。这是患有前列腺癌的男性注射一针长效的聚磷酸雌二醇以后，体内雌二醇和睾酮的变化8 18：

curve

可以看到，当雌二醇水平上升到并维持于 200 pg/mL 以上时，睾酮水平被抑制到顺性别女性参考范围内（55 ng/dL 以下）。而从上表可以得知，无论何种途径都需要很高剂量来达到 200 pg/mL 的目标17；除注射剂以外，不仅成本飙升，使用上的不便也会越发显著。因此我们仅推荐将针剂用于雌二醇单药治疗。

除注射剂以外，一般推荐加用一种抗雄激素药物，详见下文。

已知除了对促性腺激素、以及睾酮的产生有抑制作用以外，不会带来更强的女性化作用1 19 20。

孕激素药物的运用

临床上入药的孕激素有天然的孕酮、以及各种人工孕激素。对于 GAHT，临床主要运用、相关文献较多的有：

孕激素药物用于 MtF 的记录较少，且存在争议2。一方面，有近期研究显示，口服孕酮、注射 MPA 等可改善对乳房发育的满意程度，且可能和精神状态的改善有关7；另一方面，口服孕酮被认为效果较差，不足以促进乳腺增生21 22。还有人认为，在 HRT 当中过早引入孕激素可能导致乳房发育不理想23。一般来讲，除非有抗雄这样的特别需要，否则是无需加用孕激素的。

MPA 和 CPA 实际上更多作为抗雄药物使用，详见下文。

此外，虽然理论上任何人工孕激素制剂均可作为替代，但临床上缺乏用于跨性别者的经验或记载，副作用可能更为严重，或者成本较高8；故不建议采用。

抗雄激素药物的运用

一般而言，对于尚留有性腺的 MtF，建议将一种抗雄激素药物与雌激素合用，来达到理想的女性化效果2。举个例子，我们从上文的图表知道，雌二醇一旦低于 200 pg/mL，便不能完全阻止来自性腺的睾酮分泌8 18；而“色普龙”本身最多能够抑制 50～70%24 25；二者合用时，睾酮可减少 95%，落入女性范围内24 26。这就是合用的魅力。
经手术切除睾丸（SRS）以后，一般无需加用抗雄药物。

目前主要应用的抗雄激素药物有：

  • 醋酸环丙孕酮（CPA，也称“色普龙”）
  • 醋酸甲羟孕酮（MPA）
  • GnRH 类似物，一般用于青春期阻断，详见下文
  • 高剂量雌激素单药治疗，如注射，一般无需再加用其它抗雄药物
    • 以上可减少雄激素合成、降低雄激素水平。睾酮检查报告可直观反映其效果。注意在用药初期，睾酮下降需要数日方可完成27，不宜操之过急。
  • 螺内酯 略不推荐
  • 比卡鲁胺 不推荐常规应用
    • 以上可作用于雄激素受体，直接阻断雄激素活动。睾酮检查报告不能反映此类药物的效果。

同样地，以上也设置了传送门，点击查看详情。这里简要介绍其中三种：

  • “色普龙”是世界上使用广泛的孕激素和抗雄药物之一，也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上文已经展示它的能力；对多数人而言，它也是相对安全的。我们常看到“国色”“土色”“新色”等说法，这指的是不同地区（中国大陆、土耳其、新西兰）生产销售的 CPA。
  • 螺内酯原是一种利尿剂，但有较弱的雄激素阻断作用；我们发掘了这个特性，在大剂量下可帮助实现女性化。问题在于，它并不会将睾酮水平压下去，睾酮还有可能继续捣乱28；如厕频率也会增加。
  • 比卡鲁胺是近年来新兴的一种雄激素阻断药，强度远高于螺内酯，所需剂量更小，也无需频繁如厕。不过，它同样不会压制睾酮水平；它用于 MtF 的记录很少，有待进一步研究，现下不宜用于常规 HRT2 29。

另外也有利用非那雄胺（一种 5α-还原酶抑制剂）来阻止二氢睾酮之转化的报道；但是，其中用于 MtF 的记录极其稀少，也不清楚在睾酮、二氢睾酮被充分抑制的情况下有何收益2 30。现阶段不建议加用这类药物。

任何抗雄激素方案之间没有特别明显的优劣之分，也缺乏直接比较的证据31，每个人之间可能也有不同的效果；不过，我们还有资料可供参考：近期在北医三院进行的研究比较了“色普龙”和螺内酯的疗效，其中乳房发育满意程度相近，但前者抑制勃起、促进体形女性化的作用更明显32。应当视实际情况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一种。

青春期阻断治疗：GnRH 类似物的运用

如果你处于青春期，且家庭经济条件和支持情况都允许，那么青春期阻断治疗是值得考虑的。简而言之，这种治疗可以推迟青春期，或中断正在进行的青春期（不晚于 Tanner 三期）；经过一段过渡时间，才开始运用激素治疗33。其能够完全抑制性腺功能，阻止睾酮的分泌。我们正在编写更详尽的介绍，但现下不妨参考这篇旧文章。

在中国大陆，只有少数几家提供跨性别序列治疗的医院有条件开展青春期阻断治疗，其中已收录的有：

检查方法概述

这里最重要的是性激素检查——大多数综合医院可开展“激素六项”检查，有的可以分开查，内容在上文已有陈述。此外，定期检查肝功能也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采用“色普龙”和比卡鲁胺，以及与其它药物合用时，要格外注意。HRT 期间还可酌情增加其它检查项目。

检查频次建议：

  • 在开始激素治疗之前，进行一次全面检查，排查疾病问题。
  • 用药第一年，建议每三个月（或遵医嘱）复查一次激素，咨询相关医师，以调整用药剂量；依检查结果和身体反应，可能需酌情增加复查频率2。
  • 用药稳定后，每年复查激素与其它常规至少一次1 2。
  • 注意进行身体状况的记录，如血常规、电解质、激素六项、肝肾功能和不良反应等。

详情可见《治疗期间的监测》。

HRT 治疗预期效果

资料来自北医三院和多份医学指南1 2。

作用效果预计出现时间预计稳定时间
乳房发育3 − 6 月2 − 5 年
体脂重新分布3 − 6 月2 − 5 年
肌肉质量、力量降低3 − 6 月1 − 2 年
皮肤变软、油性减少3 − 6 月未知
肢端毛发生长减少6 - 12 月≥ 3 年
脱发减少不定不定
性欲减退1 − 3 月1 − 2 年
自发勃起减少1 − 3 月3 − 6 月
睾丸体积减小3 − 6 月2 − 3 年
男性性功能障碍未知2 年
精子产量减少不定不定
声音改变 *无

* 可以寻求嗓音训练或声带手术来改变声音。

用药风险概述

更详尽的资料可见《用药风险》，其中包含主要用药的副作用和可能的药物相互作用信息。

如需服用 HRT 以外的任何药物，务必就药物相互作用问题咨询医师，并查阅说明书相关内容！

雌激素风险概览

  • 雌激素最常见的药物不良反应有：乳房紧张/乳房疼痛、腹痛、水肿与头痛。 34
  • 最严重的不良反应有：静脉血栓（严重时可导致心肌梗塞与中风）与乳腺癌13 19 34。口服雌二醇或人工合成雌激素（如炔雌醇）的这项风险更大。

孕激素和抗雄药物风险概览

已知口服孕酮与类似于酒精的神经甾体副作用有关21。非口服孕酮无任何已知副作用。

醋酸环丙孕酮：

  • 醋酸环丙孕酮（色谱龙）最常见的副作用有：体重增加或减轻、抑郁、性欲降低、勃起功能障碍和精子产量减少（停药后可逆）35。
  • 最严重的副作用有：肝毒性、良性与恶性肝脏肿瘤（可能引起致命性腹内出血）、脑膜瘤与血栓栓塞形成24 35 36。

比卡鲁胺：

  • 比卡鲁胺最常见的不良反应有：男性乳房发育、潮热、疼痛、乏力、便秘、感染、恶心、外周性水肿、呼吸急促、腹泻、尿血、遗尿与贫血37 38。
  • 最严重的不良反应有：肝毒性、肝衰竭；也与极罕见的肺毒性8 29 37。

螺内酯：

  • 螺内酯最常见的不良反应有：高钾血症，胃肠道反应（如恶心、呕吐、胃痉挛和腹泻）39。
  • 最严重的不良反应：高钾血症（高风险者可引起猝死）39。

其它注意事项

  • 用药的原则是在维持效果的情况下尽量减少用量。应用激素应当逐步加量，停药应当逐步减量。
  • 长期 HRT 会减弱性功能、使生育力受损40。如希望保存生育力，建议在 HRT 开始前进行。即使已接受 HRT，停药后数月内生育力也会缓慢恢复41 42——但停药反应，尤其是精神上的不适可能较明显，需谨慎安排。
  • 不宜同时出现雌激素和雄激素“双低”的情况：长此以往，将引起骨质疏松、盗汗等一系列更年期症状34。要保持骨密度，需至少确保其中一种激素居于主导。因此需要留意：
    • 如不存在血栓风险等特殊情况，一般需长期服用雌二醇；即使切除了性腺（SRS）以后亦然43。
    • 除青春期阻断之外，一般不建议长期（一个月以上）单用抗雄制剂，这样会导致雌二醇与睾酮“双低”。另外对于青春期阻断，应注意骨密度变化33。详见《治疗期间的监测》。
    • 非二元性别伙伴可留意下文，其中推荐以雷洛昔芬等作为雌激素替代，以保持骨密度。
  • 激素治疗期间，请勿吸烟，酌情饮酒，适量运动。

非常规的治疗手段

我们注意到有一些自我认同为非二元性别的伙伴希望服用雌激素，但又不希望引起明显的女性化效果（如乳房发育）；此时可以考虑选择性雌激素受体调节剂，如雷洛昔芬44。此类药物不仅抑制女性化，也有改善骨密度的功效（作为适应症之一）45，适合作为雌激素的替代选项。

法律法规上的支持和约束

在中国大陆尚未有任何法律或法规明确支持或反对 GAHT 的开展。但是，对于激素药物的获取，已经有了一定制约：

延伸阅读

这里推荐由 Aly 老师和她的伙伴们志愿创作的英语网站 Transfeminine Science（我们译作“女性倾向跨性别者科学”）。该网站囊括了和 HRT 相关的方方面面，见解独到，引经据典，不失为优秀的延伸阅读材料；我们受益匪浅，四处都有引用其中内容。我们还设立了专门的翻译项目，不仅翻译了参考价值较高的一批文章，还收录了各类 HRT 用药的说明书和译文，绝对不宜错过。

最后是我们收集的其它材料：

  1. Thompson J, Hopwood R A, de Normand S, et al. Medical Care of Trans and Gender Diverse Adults [EB/OL]. Fenway Health, (2021-07-13). lgbtqiahealtheducation.org/publication/medical-care-of-trans-and-gender-diverse-adults-2021/ ↩︎ ↩︎ ↩︎ ↩︎ ↩︎

  2. Coleman E, Radix A E, Bouman W P, et al. Standards of Care for the Health of Transgender and Gender Diverse People, Version 8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ransgender Health, 2022, 23(Suppl 1): S1–S259. doi.org/10.1080/26895269.2022.2100644 ↩︎ ↩︎ ↩︎ ↩︎ ↩︎ ↩︎ ↩︎ ↩︎ ↩︎ ↩︎ ↩︎

  3. van Leerdam T R, Zajac J D, Cheung A S. The Effect of Gender-Affirming Hormones on Gender Dysphoria, Quality of Life, and Psychological Functioning in Transgender Individuals: A Systematic Review [J]. Transgender Health, 2023, 8(1): 6-21. doi.org/10.1089/trgh.2020.0094 ↩︎ ↩︎

  4. Weinand J D, Safer J D. Hormone therapy in transgender adults is safe with provider supervision; A review of hormone therapy sequelae for transgender individuals [J]. Journal of Clinical & Translational Endocrinology, 2015, 2(2): 55-60. doi.org/10.1016/j.jcte.2015.02.003 ↩︎

  5. 核桃, 安非, Daisy, 等. 2021 全国跨性别健康调研报告 [EB/OL]. 北同文化, (2021-12-26). 【PDF 文档】 ↩︎

  6. Jorgensen S C J. Transition Regret and Detransition: Meanings and Uncertainties [J]. Archives of Sexual Behavior, 2023, 52(5): 2173–2184. doi.org/10.1007/s10508-023-02626-2 ↩︎

  7. Bahr C, Ewald J, Dragovich R, et al. Effects of progesterone on gender affirmation outcomes as part of feminizing hormone therapy [J].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Pharmacists Association, 2024, 64(1): 268-272. doi.org/10.1016/j.japh.2023.08.001 ↩︎ ↩︎

  8. Aly. An Introduction to Hormone Therapy for Transfeminine People [EB/OL]. Transfeminine Science, 2018. transfemscience.org/articles/transfem-intro/ 【译文】 ↩︎ ↩︎ ↩︎ ↩︎ ↩︎ ↩︎ ↩︎

  9. Stricker R, Eberhart R, Chevailler M, et al. Establishment of detailed reference values for luteinizing hormone, follicle stimulating hormone, estradiol, and progesterone during different phases of the menstrual cycle on the Abbott ARCHITECT® analyzer [J]. Clinical Chemistry and Laboratory Medicine, 2006, 44(7): 883–887. doi.org/10.1515/CCLM.2006.160 ↩︎

  10. Esoterix/LabCorp. Endocrinology Expected Values and S.I. Unit Conversion Tables [EB/OL]. 2020. [PDF 文档] ↩︎

  11. Aly. An Informal Meta-Analysis of Estradiol Curves with Injectable Estradiol Preparations [EB/OL]. Transfeminine Science, 2021. transfemscience.org/articles/injectable-e2-meta-analysis/ 【译文】 ↩︎

  12. Sam. An Exploration of Sublingual Estradiol as an Alternative to Oral Estradiol in Transfeminine People [EB/OL]. Transfeminine Science, 2021. transfemscience.org/articles/sublingual-e2-transfem/ 【译文】 ↩︎

  13. Aly. Breast Cancer Risk with Hormone Therapy in Transfeminine People [EB/OL]. Transfeminine Science, 2020. transfemscience.org/articles/breast-cancer/ 【译文】 ↩︎ ↩︎

  14. Rueda C, Osorio A M, Avellaneda A C, et al. The efficacy and safety of estriol to treat vulvovaginal atrophy in postmenopausal women: a systematic literature review [J]. Climacteric, 2017, 20(4): 321–330. doi.org/10.1080/13697137.2017.13292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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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Stege R, Gunnarsson P O, Johansson C, et al. Pharmacokinetics and testosterone suppression of a single dose of polyestradiol phosphate (Estradurin®) in prostatic cancer patients [J]. The Prostate, 1996, 28(5): 307–310. doi.org/10.1002/(SICI)1097-0045(199605)28%3A5%3C307%3A%3AAID-PROS6%3E3.0.CO%3B2-8 ↩︎ ↩︎

  19. Aly. Estrogens and Their Influences on Coagulation and Risk of Blood Clots [EB/OL]. Transfeminine Science, 2020. transfemscience.org/articles/estrogens-blood-clots/ 【译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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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Aly. Oral Progesterone Achieves Very Low Levels of Progesterone and Has Only Weak Progestogenic Effects [EB/OL]. Transfeminine Science, 2018. transfemscience.org/articles/oral-p4-low-levels/ 【译文】 ↩︎ ↩︎

  22. Kuhl H, Schneider H P G. Progesterone – promoter or inhibitor of breast cancer [J]. Climacteric, 2013, 16(Suppl 1): 54–68. doi.org/10.3109/13697137.2013.768806 ↩︎

  23. Aly. A Comprehensive Review of the Potential of Progestogens for Enhancing Breast Development in Transfeminine People [EB/OL]. Transfeminine Science, 2020. transfemscience.org/articles/progestogens-breast-dev/ 【译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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